建筑工人黄某，患头痛偏左有年，驯致发为消渴，多饮溲频，诸症蜂起，经医院多次检查，病因始终未明，医药无效。初诊时，由其妻子扶掖而进，观其面色灰黄，精神萎靡不振，头痛不能抬起，气怯语不出声，口干频饮，脉左寸带弦，两尺虚小，舌质红绛，舌苔干白。按脉察证，断为肾中阴阳两虚。以肾阳不足，不能蒸动膀胱之水，以化生津液，所以消渴引饮；又以肾阴亏损，水不涵木，则肝阳偏亢，所以头痛也。方以鲜生地、鲜石斛、天麦冬、龟甲、萸肉、玄参、甘草，甘咸以养阴生津；羚羊、甘菊，平息肝阳；生熟地、五味子、川柏，滋阴泻火；用三分肉桂以温振其肾中之阳。 服药数剂，渴饮渐瘥，精神略振，但头痛依然如旧，时作时止，痛时若劈若裂，日夜不止。经细审病情，方知其痛甚时脊背发冷如掌大，虽用汤壶暖之而不温，阳事亦痿而不举。参以脉象沉细，其肾督之阳虚明矣。遂转以养血息风，温补肾督，齐头并进而冀获效。 处方：羚羊角粉（吞）0.6g  鹿茸血片（吞）0.6g  全蝎3g  玄参9g  天麦冬各9g  生熟地各9g  川石斛9g  杞子6g  甘菊花6g  石决明（先煎）15g  龟驴胶（烊冲）各9g  夏枯草6g  二剂。 服药后患者辄觉脊柱温暖，脊背既松，头晕痛亦减。效机已见，原法踵服。 处方：羚羊角粉（吞）0.6g  鹿茸血片（吞）0.6g  蝎尾（吞）0.9g  甘杞子9g  女贞子9g  薄荷炭（后下）3g  大生地12g  石决明（先煎）15g  生牡蛎（先煎）24g  北沙参9g  钩藤（后下）9g  二剂。 经两诊服四剂后，项强头痛大减，夜寐消渴俱瘥。据述以前服药不安于胃，近则药气与胃气相得，故病亦减轻。还宜急起直追，以愈为度。 处方：羚羊角粉（吞）0.6g  鹿茸血片（吞）0.6g  全蝎粉（吞）1.5g  大生地9g  甘杞子9g  金毛脊（酒炒）9g  薄荷炭（后下）3g  北沙参9g  杭菊6g  酒白芍6g  钩藤（后下）9g  白蒺藜9g 连服三剂，头痛止，去羚羊、鹿茸，以调补气血为治。至今数月，迄未再发，精神胃纳俱佳，虽处盛夏，亦未反复。病休三年，亦已于上月复职，盖已痊愈矣。 END 【本文选自《海派中医内科丁甘仁流派系列丛书——严苍山学术经验集》，人民卫生出版社，主编：潘华信、严世芸、徐燕。